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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24-07-30 00:23

横断江月

  「我梦到一轮月亮,很圆,很大,不,应该说非常大,大的似乎就在眼前,明媚的淡黄色月亮里,环山阴影无比清晰,似乎随时能从里面跳出一只兔子!」「是不是最近媒体关于超级月亮的报道层出不穷,所以,潜意识在你的梦境里变得真实?」……
「我昨晚又做梦了,这次在那轮很大的月亮下面是一池水,月光似乎穿透了池水,很冷,但是没有结冰,水面上有飘渺的水汽……」……「这次我闻到了很淡的清香,凛凛的,对,是梅花的味道,夹在在那水汽里,氤氲流转。」……
「水里面有一片轻红,像是很淡的血迹在扩散,让我想想,那种布料有点像纱,很薄很透,很奇怪,水似乎对它没有阻力,那片红色的纱在水里就像在风里一样飘舞。」……
「梦岚,这太真实了,太真实了,真的不像是个梦,我昨晚竟然顺着那片轻红抬头,然后看到了一柄油纸伞,鲜红的伞面似乎要活过来,活过来的红色,我去。那上面还有一朵小小的金色莲花,含苞未放,拿着伞柄的是一只女孩子的手,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手,柔若无骨,玉雕的葱管一样。」段跃说到这里,忽然有些尴尬的瞟了眼梦岚,对自己正在追求的女人说这个,貌似不太妥当。
梦岚却似乎并没有留意这个,她浅浅的笑了下,很温柔似水的笑,「或者,你最近写作遇到了瓶颈,要知道人不断地压力下也会梦到些暗示性的内容,这种困扰会成为心结,有句老话,日有所思也有所梦。」段跃低头细细的想,真的因为诡秘耸异的东西写多了么,所以潜意识做梦也在编织?
段跃是个作家,确切的说,应该叫做网络写手,坐在电脑前面,码字,写那些或者取悦别人或者取悦自己的文字,当然取悦自己的时候更多。他很享受那种文字在指尖流淌的感觉,就像上帝。虚幻从指缝间拔地而起,秩序井然,而真实在手心化作海市蜃楼,归于暗影。真假在时间和空间的错乱中交织,让那些欣赏这些文字的人痴怨贪嗔恐惧迷恋。
「踏碎星空!横断江月!」这个男人是桀骜自负的,不屑更换名字,因此取了段跃的谐音,笔名断月。
梦岚在一个斑驳的青铜小鼎内点燃一支暗红色的香,袅袅的香篆慢慢的晕散,不多时房间里就弥散起甜梦香的味道,段跃不自觉的眯起眼睛,松懈的摊手摊脚躺在摇椅里。
「睡一会吧,放松,就像你在母亲子宫里那种放松!」梦岚的声音渐渐飘渺。
梦岚是个心理医生,确切的说是心理医生的一个分支,心理疏导师。现代人的生活节奏太快,压力又大,总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心理问题和负面情绪,梦岚的工作就是倾听,然后帮助他们放下。
段跃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夕阳漫天,对于自己每次在梦岚这里睡得完满他又爱又恨,不可否认一个高质量的午觉对一个夜猫子来说简直太幸福了,可是这个女人是他蠢蠢欲动的对象,面对蠢蠢欲动的对象还能睡得这么没心没肺的,这让他对自己恨得牙痒痒。他恨恨的盯了下胯下,不得不转移绮思遐想。
「这香真好闻,闻起来让人连骨头都想放松,能告诉我,哪里能够买到么?」「古玩街最里面,有一间小小的铺面,叫做真水无香。现在老式的调香师可不多了,肯用真材实料的更是凤毛麟角。」第二天早晨,当段跃码完两个更新连载的章节后,发现天早就亮了,可是因为天气不好,所以有些晦朔不明,南边的天空低沉的似乎就要压住那些新建高层。
段跃抽了一根烟,发现精神还是非常好,于是放弃睡觉的想法,驱车前往古玩街。
真水无香,段跃拿着一小包甜梦香很有些心痛的走出来,一个星期白干了!
为了四个星期可以好好睡觉,一个星期白白熬夜,究竟值不值得,真是个好问题。
好在这个问题没有困扰段跃很久,因为就在他走过一家店铺拐角的时候,他会然发现了一枚金币。刚好这枚金币他认识,民国某个军阀小范围发行的纪念币。
段跃刚好是个收集狂,他兴奋地走了进去,这才发现这家店铺货很杂,小摆件,小挂件,甚至留声机火柴盒都能扫得到,在大堂的一角零零落落的堆着些画幅。
店铺的老板也是个妙人,脑袋锃亮,绝顶聪明,穿着件对襟的白布汗衫,把着一把紫砂壶,那茶一闻就是大碗茶,管饱。绝顶聪明的老板和段跃贫来贫去,从三国哨到二次革命,从林黛玉究竟是不是死于肺结核哨到金岳霖究竟和林徽因两口有没有同居不同房,终于话题最后落在那枚金币上,该让的钱一分不肯让,让盘道盘了半天的段跃大为气结,可是还是掏了钱。
要走的时候,阴沉的天终于开始下雨了,大为气结的段跃实在不想和聪明绝顶的老板海哨了,于是溜达着在店里闲看,最后溜达到堆着字画的那一角。
当他看到那幅画的时候,简直可以用惊慌失色来描述,毫不夸张的说心都要跳出来了。原来梦里面那片轻红是裙摆,娟致雅好的美女只是背影就让人口干舌燥,长长的裙摆顺着栈桥拖在水里……段跃狠狠地闭上双眼,再睁开发现画还在,不是幻觉。
面色如土的付了帐,用落荒而逃的速度夹着画冲进雨里,直到坐在车子上,段跃才算堪堪定了神,看着副座上的画,想想真实不能再真实的梦境,这,这,太诡异了,梦岚,对,我要去找梦岚,我要讲给她听。
「孟小姐,他买走了那幅画,啊,是的,哎呦,您太客气了,这真不敢当,当年若不是您,犬子……哈,这是您看得起咱老赵,没说的,下次您有什么说的,只管开口,准保给您办的妥妥的。」聪明绝顶的赵老板笑的尖牙不见眼,开心的放下电话,钱多谁怕咬手呢?
咔嚓一个炸雷炸在天上,紧跟着一道艮贯虚无的闪电,把灰黄色的天空炸的诡异,段跃狠狠地踩着油门,往着中华北路方向疾驰,哗啦啦的暴雨让雨刷器措手不及,下高架桥的时候,突然从入口窜进来一辆红色的马自达,眼看就要撞上了,段跃猛地向左打方向盘,轰的一声,车子撞上防护栏,然后是嘶啦啦的金属划过混凝土结构的摩擦声,狂风卷着雨从破碎的车窗普进来,然后再卷着猩红往下流,一片艳艳。
真漂亮啊,满眼望去,从脚下一直到草原的深处,都是一种叫做三色堇的艳艳小花,挤挤挨挨的像一幅巨大的毯。在毯子和布索山交际的地方,一点墨黑迅疾的放大,那是奔雷。渐渐地奔雷在风中跳跃的鬃毛清晰可见,鬃毛后面是一双美的让人窒息的小手。
「阿兰,阿兰,跳下来!」段跃从心里绽开一个大大的笑,伸出双臂。
一声马嘶,奔雷高高扬起前蹄,马背上的少女站起身,乳燕投林一般,毫不犹豫地飞扑下来。
段跃牢牢地抱住她后,顺势打滚,顺着微微起伏的草原,一直滚进艳艳花海的深处。无数柔嫩的花枝被压得起伏。
风里带着甜甜的花香,偶尔白玉般柔美的玉臂从花海里伸出来,随即又被艳红重新拉回去,簌簌颤抖的花枝间,总是会有一两点尖尖的足趾,粉白粉白的,踢出,蜷起,在空气里舒展。
「二王子~ 」阿兰的声音甜的能拧出蜜,呢喃的呼唤似乎从鼻管里出来。
尖尖的唇角被咬住,「你叫我什么?」那只大手不满的在阿兰最柔嫩的花蒂上拧了一下,随即又心疼的轻柔。
阿兰被揉的化成一滩水,喘着气息,「跃,啊,跃哥哥~ 我要,阿兰还要~ 」金黄色的夕阳把草原染的瑰丽,奔雷驮着一双俪影往铁勒族的方向跑去。
「我不去,父汗,我不要去!」朵依涨红了脸,紧紧的握着小小的拳头。
「凭什么那个宁朝皇帝要我我就必须去。我喜欢蒙达,我们已经向布索山神发誓在一起了。」不愧是草原上最美的一朵玫瑰花,就连生气,都,那么的明媚美丽!若不是这样的美丽,又怎么会让天可汗在和谈上点名要她。
拓拔野的眉毛有点苍白,有几根寿眉快垂到上眼睑,草原的雄鹰老了,锐利的眼芒在看向自己的爱女时,竟然有些忧郁。
「父汗,我们跟他们打,铁勒族没有胆小鬼,朵依不能走!」段跃在帐篷外听了许久,才明白宁朝和谈的使者私下竟提议要朵依和亲。
拓拔野眯着眼睛看看一儿一女,默默地走出帐篷,示意他们跟上来。
三个人绕着部族缓缓行走,不多时,一个帐篷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哭泣,是个老嬷嬷,在灯下有一声没一声的哭,原来她旁边睡着一个小小的孩子,她怕惊醒了孩子,所以一直捂着嘴,可,这样的哭法,在这样的夜里,格外听的人心都碎了。
「拓跋跃,和宁朝打了一仗,我们铁勒族失去了八百六十三个好汉!铁勒族没有胆小鬼,可是铁勒族现在有太多失去儿子的阿妈,失去父亲的小鹰!」铁勒族的二王子,拓跋跃,一心向往中原文化,给自己起了个汉人名字,叫做段跃。对那片天空的一切,他从来都是热情憧憬的,可是,此刻,他竟开始有些恨那个地方了。
「父汗,不管怎么样,我们也不能送走朵依!」拓拔野的苍眉在夜风里颤抖,锐利的眼神刺向段跃的眼睛,若有所指,「不送走朵依也可以!」「父汗?」
拓拔野看向拓跋跃的帐篷外,一个身姿曼妙的少女捧着一碗马奶走在夜色里。
那是阿兰,拓跋跃奶娘的女儿。
「草原上的最美丽的花不是只有一朵!」
「不,父汗,那是阿兰!」
「不是阿兰,就是朵依,拓跋跃,你回头看看你的身后!」朵依娇美的小脸有点憔悴,像个充满怒气又不知怎么办的小动物,求助的看着她的哥哥。朵依的身后,是连绵的帐篷,哪里住满铁勒族的子民,是未来属于拓跋跃的,责任!
段跃一口仰尽杯中的酒,然后状似仔细的看着手里银杯的纹络,心痛的似乎不能呼吸。
五个月了,从那一夜知道自己要被送走开始,阿兰再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话。
哪怕是在前往宁朝的漫漫长路上,也再没有见过自己一面。再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吗?闻君有二意,与君相决绝!脑里浮现出,那日自己教她这句诗的情景,心口又是一阵紧缩。
旁边侍酒的舞娘凑过来斟酒,突然的在他的手心塞了一个小小的纸团。
段跃的酒意猛地清醒许多,环顾寿光殿内,君君臣臣上上下下,一殿的淫靡,没有谁注意他这只铁勒的雄鹰,这只失意的醉猫。他若无其事的借着方便走出殿宇,月光宁好。
「子时,揽月亭!」
段跃来到揽月亭的时候亥时三刻。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湖畔的小径上似雪似霜的薄薄一层棉白,夜风不时把亭畔一株摘心梅的冷香给摇下来。湖面上缓缓地升起一层薄雾,段跃看着雾里面的青梅竹马,一同策马飞驰,一同挽箭御敌,一同给牛儿挤奶,一同听布索山神的故事,柔美的女孩咬住疼勇敢的交出自己,繁花盛开,碧草千里。
许是酒喝得多了,段跃竟没发现什么时候亭外的榭桥上站了一个背影。
红裙婉约,长裾绵延,伊人撑着把红油伞,远远地眺望着对岸的寿光殿。静女其姝啊,就是有点太瘦了吧!
段跃张口欲唤,「姑娘敢问?」
伊人缓缓转身,不盈一握的下巴首先露出来,随后是半张绝美又漠然的脸。
虽然只是半张,已经足够劈死段跃了!那是阿兰,不会笑的阿兰,那么,那么瘦的,瘦的让他认不出的阿兰!
他的女孩用一种奇异的韵律轻缓的向他走来,就像那些大殿上翩翩起舞的女子。不,这不是他的阿兰,他的阿兰虽不喜欢笑,可是唇角总是弯弯,眼里流淌阳光;他的女孩虽然如兰静美,可是舞动起来可以点燃草原,不是这样靡靡的摇曳。段跃想大喊,可是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美么?二王子?」
「阿兰……」
「我美么?」
「……」
阿兰弯弯妆点完美的红唇,眼里没有一点笑意。额头就要触到段跃的鼻尖,她仰起头,就像那晚一样,固执的想要他一句话。他也像那晚一样,舌头被魔鬼剪掉了,说不出话来。
阿兰的脖颈荏弱纤细,偏带着玉泽。她扯住自己的衣襟,于是每次都吸引段跃流连忘返的锁骨露了出来,那处美丽如昔,就是因为瘦,像清泉涸泽而后升起的山石,益发嶙峋凛冽。
段跃又伤又痛的看着她的锁骨,想被利刃戳到心尖上,可惜,很快他就知道,这利刃只是刚刚刺入。
阿兰手一抖,衣衫从中扯开,垂落腰间。段跃只觉那利刃转了一圈。眼前绝美的酮体,从锁骨下面开始,布满了鞭痕,尤其是雪白的双峰上,十字鞭痕交叉烙印,那两朵他爱若珍宝的乳蒂就在青紫色的烙印里渗着血珠!
「我美么?二王子!」
段跃颤抖的握住她的肩,不能呼吸,肺要被挤炸了一般。「阿兰……」「我不美了是么?你都不肯亲我了?」似怨似叹,就像每次他不如她的意时,她装模作样的忧伤。
段跃紧紧地搂住她,她的身后,原本光洁像软缎般的皮肤,碰触的感觉同样是破碎起伏。他的心又被剜了一圈,眼睛红了,一闭,狠狠地吻住她的红唇。
阿兰似乎比他更要急迫,小手颤抖的撕扯他的衣衫。
「阿兰,别,你的伤?」
「我不美了是么?你都不肯要我了?」
这幽幽的怨叹,听的段跃喉头哽咽,像要吞噬阿兰一样,急迫的索求深吻。
手指自作主张的迅游自己的领域,就是无比的小心翼翼,力道如羽毛,怕弄痛了她。
阿兰哼了一声,似是不满。抓住他的手,带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重重的揉捏,那些鞭笞过的青紫痕迹变幻着奇异的图形,一会弯一会直,一会从中间截断再圈成一个环。
段跃一边心痛的快要麻木,可另一边,看着这些诡异又残酷的虐痕,却产生了巨大的冲动,从麻木的心口炸开,直冲到胯下,直挺挺的弹跳着,那里涨疼的也有些麻木。
阿兰的红裙缓缓地垂到足踝上,那些轻红的纱衣有些落到了湖里,缓缓地荡漾。
月光下,墨黑的青丝掩映的娇躯无比,无比的震撼。那脖颈,那手,那足,那原本露在衣裳外面的地方,完美的如同玉琢。那些原本被衣裳遮住的地方,此刻半露在发丝里,青紫色的曼陀罗被一鞭一鞭的抽刻在玉上,硕大的花枝从心房开到雪臀,茎杆拖沓的从左边滑腻的小腿上打了一个旋儿。无数红色的捆痕像赤焰蛇,从曼陀罗的枝叶下面钻出来,吐着灼手的,血珠。
段跃猛地把她抱起,放在倚栏上,掰开玉股。原本温暖静好开在幽谷的兰花,被抽打的花瓣蜷缩,狼藉的零落。一枚红宝雕琢的圆环穿过阴蒂,艳光四射。唯美的柔弱被摧残后的扭曲美感,烧灼段跃的双眼。
灼热的巨杵抵住带着细细碎碎裂痕的花瓣,猛地一用力,深深地进入。狂风暴雨毫无怜惜的抽送起来。
身下的少女发出自见面以后第一个痛呼,许是花穴里也带着伤,紧紧涩涩的痉挛扭曲着,偏又咬住痛呼,娇躯起伏间,青紫色的曼陀罗颤抖盛开,迷乱了段跃的神智。她越咬,他越狠,他越狠,她越咬,巨大复杂的情绪化成凌虐的凶猛,就是要逼她叫,逼她叫他。
「啊~ 跃~ 」阿兰终于颤栗的叫出他的名字,凶兽穿行退出,带出暗红色的花汁,疼的不停地哆嗦的身体剧烈扭动。
段跃顿住,抓紧她的手指,她疼,他也疼,不知碎裂的是哪一段人世无常。
「他们逼着我们敬献公主,可却把我当做舞娘调教,赤着脚踩着冰棱上旋转,跌到就是一鞭!」「我被他们踩在脚底下,像个椅子,椅子你知道么?」「那个皇帝是个疯子,他让几个皇子轮流奸弄我,看着取乐!」……阿兰喃喃的倾诉,声音细不可闻,大大的眼睛一片空茫,不知道在和谁说。
段跃颤抖的想把她裹抱起来,却发现自己还深深地嵌在她的身体里。一动,就惊醒了阿兰。她妩媚的笑了一下,不知看的是哪里,「我美么?跃,你怎么不爱我了呢?」一滴又一滴的,滚烫的泪滴在她渗着血珠的乳尖上,咸的她打哆嗦,下体又开始紧缩。段跃的神智像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想把她抱起来,一半想彻底把她弄碎。就这么拉扯着,轻一会儿,重一会儿,缓一会儿,疾一会儿的操弄,就这么着一路坠落,坠落,坠到十八层地狱的最深处,炸开,喷射。
阿兰在他炸开的瞬间用藏在指缝里的银针扎在他的颈窝,段跃睁大双眼,夜色在扭曲。
他的女孩,他的阿兰,走到榭桥边上,回转身,微微一笑,就像从奔雷背上跳下时的温暖。然后,决绝的后仰,落进冰冷的湖水里,一朵紫罗兰缓缓地沉在湖底。
一滴,一滴,又一滴,晶莹的水珠凝聚,然后坠落,溅起一圈的涟漪。「阿兰……」,段跃无声大喊着,逆流的泪滴在心海!
「阿兰!」
「我在,我在这~ 」梦岚伸手握住段跃的手掌。
段跃终于睁开了眼睛,迷茫了许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头上的输液瓶,点滴一滴滴的往下坠,他的眼睛找不到焦点,那水里沉着一朵紫罗兰!
空气中一开始是消毒水的味道,后来是甜梦香的气息,段跃从医院回到家,车祸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这半个月他一直没有开口。
那幅遗忘在车里的画,警察后来送还给了段跃。他本来要给梦岚看的,可醒来后改变了主意,把它锁在了书橱的最深处。他还是会隔一段时间就去找梦岚,但是再没有诉说,只是躺在摇椅上,沉醉于甜梦香中,沉沉的入睡,梦里没有那朵睁开眼睛闭上眼睛都冰封的紫罗兰。
似乎他来找梦岚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睡觉,对此,梦岚毫无微词!
「大人,你真是不嫌麻烦呀!」
「相信我,如果你也从混沌分离活到现在,你也不会嫌麻烦!」那只刚才窝在段跃脚边的黑猫伸了个懒腰,站在窗台上,看着楼下段跃开车离去。它崇拜的看向摇椅,那里懒懒的趴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异兽,双眸碧丽,虎头羊身,一只爪子拨弄着躺椅上面一个微型的迷宫,迷宫里面有一个找不到出路的小人,如果段跃在,肯定很惊奇,那个小人和他一模一样,可惜,段跃不在,他没有看到。
「大人,秋天要过去了吗?你不觉得这里的景色有些单调么?」「唔,很快,就要结束了!」碧丽的睛眸闪耀璀璨光芒,用爪尖一点点的把那个小人逼到迷宫的最深处,没有出路。
段跃的文章很久没有更新了,他遇到了创作以来最大的瓶颈,无法思考,只要一思考,脑中就是那朵紫罗兰。
他在网上漫无目的溜达,不知怎的进入了一个文爱群。用旁观者的姿态,看着那些文字跳跃,有些看到,有些没看到,看到和没看到都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直到有一天,一片有关SM的图文拽住了他的视线,他一字一句的看完。
段跃加入了本市一个SM的会所,慢慢的变成了一个S,玩窒息高潮和冰恋,在圈里成为一个神秘的存在。他很久没去梦岚那里了,睡不睡觉对他来说,没有意义!
十月底的一次M拍卖现场,段跃看到了一双手,柔若无骨,指头像是玉雕的葱管!那双手被红绳束缚,举在玻璃箱里面,玻璃箱下半部分被红色天鹅绒布牢牢遮掩。他的心狂跳,毫无犹豫的一次次举牌,拍下了那个玻璃箱。
「花月正春风」,这家情趣酒店段跃不只用过一次,可这次比哪一次都让他口干舌燥,心如鼓擂。
他缓缓地打开玻璃箱,箱子里面的胴体泛着玉光,光滑美好,像记忆深处的模样。M的头被蒙着,他没敢抬头,也没敢解开她头上遮挡容颜的面罩。
段跃按照记忆力那些赤练蛇的位置一圈又一圈的深深的把红绳勒进嫩肤中,然后如同种魔般,拿起最长的一根蛇鞭,向美玉甩去,一鞭,一鞭,把刻在心底的紫罗兰给复制出来。那娇躯在鞭下颤抖,看的段跃心头乱跳,阿兰,阿兰,我的阿兰!
他把她翻过来,固定在床上,摩挲着幽谷间静美的花瓣,阿兰,我的阿兰,如果你注定要毁灭,我也希望你毁在我的手里。那长鞭毫不犹豫的甩出,微微的勾刺轻易地撕碎花瓣。他灼热的泪一滴一滴的落在那些渗出的血珠上,指尖红宝针环好不犹疑的穿透肿胀的阴蒂。
段跃一圈一圈的解开那些束缚,身下的少女似乎被折磨得瘫软,口中的物事被取出来,竟然没有哼一声,只是身躯不住的颤抖,许是疼的狠了。段跃握住她的腿根,就像重复无数遍的记忆,灼热的男根抵住被摧残殆尽的幽谷,狠狠地进入,一遍又一遍的厮杀。
他把她抱进浴室,一直牢牢地钉在她的身体里,不知疲倦的摧残。浴缸里放慢了冰水,交合的身体一同跌了进去。这么冷,阿兰,原来,你是这么的冷。
冰凉的刺激下,少女缓缓地撑起身体,痉挛的夹紧收缩,青紫色的十字鞭痕随着乳房的挺动,不是跃出水面,水下面,幽幽的紫罗兰随波荡漾。
段跃只觉后脊一阵酥麻,龟头乱跳,他狠狠地一把掀起女孩头上的面罩,青丝翻落,那张绝美又漠然的脸,阿兰!似是救赎,似是放弃,他的心随着喷射的高潮突然的沉落,阿兰,你要什么?
「跃,我要你陪我!」
「好!」
少女唇角弯弯,紫罗兰在喷射的男根上剧烈起伏,她抱住他的头,缓缓地推到,压在水里,冰凉刺骨的水钻进段跃的鼻孔和耳孔,引得他埋在蜜穴里的肿胀又一阵激射。原来,从水里看自己的爱人,是这么的美丽!
「大人!」浴缸里赤裸的少女慢慢的跪起来,仰望着推门进来的梦岚。少女的眼眸一扫刚才的空蒙,满是崇拜和向往,饕鬄大人呀,我竟然能替饕鬄大人做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事,太,太,太,想尖叫了!
梦岚款款的走到浴缸边,打开那把油纸伞,伞面上的地涌金莲伸出根茎,缠住段跃的四肢,然后血液顺着根茎像伞面流去,活过来的,红色。
梦岚拍拍少女的头顶,像拍一个要求表扬的小猫。然后满足的化形,那个虎头羊躯的异兽眯起碧丽双眸,吞噬飘在空气中的喜怒哀乐,每种情绪都达到极致的甘美。
「大人,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弄得那么复杂?」「笨蛋,天道让我净化六道,总要付点利息吧!你不觉得人类的喜怒哀乐爱恨嗔怨很像调料么?难道你吃面包不会抹沙拉酱么?」「大人,现在我们去哪?我不要画画了!」「那这次你来写小说吧!《横断江月》怎么样?我觉得我可以尝试做个护士,看看不用催眠能不能唤醒人类自己心中的恐惧!」「大人,你这次设的天仙局很高明哦!」「no,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天仙局。能够骗倒自己的只有自己,能够杀死自己的也只有自己。我只是给了他一点暗示,然后,他就会自己编织下去!」